34、第 34 章
“早安。”
今天的盛忆州找回点状态,到片场后,就和时戚打招呼。
“小忆,你干什么?”
芙蕾雅想要拉住他都来不及。
他用手碰碰时戚的脸,不再是之前那种狎昵的触碰,更像是确认时戚就在他的身边。
时戚刚才查看了粉色,盛忆州对他的好感度已经接近90%,意味着任务开始进入倒计时。
“团团今天状态不错,休息下,我们就开始。”
……
霍子安带着叶嘉在外面干活,像往常那样,叶嘉负责数据记录,霍子安负责把人放倒。
今天遇到了点危险。
他们在走廊上被那种东西缠住,一旦彻底变异,不再拥有人类的外形,它们就长得飞快,霍子安和他合力用安全网将它困住。
这东西长着人的脑袋,还会说话,身体完全变异,长长的躯干疯狂扭动,安全网困不了它太久。
“你来。”
霍子安把刀递给叶嘉。
叶嘉连连摆手,“我、我不敢。”
他在家连鱼都没有杀过。
霍子安强硬地抓过他的手,让他握住刀,“快点动手,等下让它钻出来,我们两个都跑不掉。”
叶嘉握着刀的手不停发抖,“它好像还有人类的意识,我不能杀它。”
霍子安看到他这么怂包,火气一下窜上来,拽住他往怪物面前靠近。
“你看看它哪里还像个人?”
叶嘉拼命往后缩:“你饶了我吧,我真的不敢。”
“动手。”
霍子安冷酷地命令他。
他握住叶嘉的手,将刀子插进它的头部,旋转一圈。
叶嘉的脸上被喷上了大量血迹,他趴在地上呕吐,忍不住哭起来。
霍子安毫无怜悯地说道:“要哭等会儿再哭,帮我把尸体处理掉。”
叶嘉经过这一遭,变得蔫蔫儿的。
回到房里,就钻进浴室洗澡,冲了大半天热水,直到霍子安敲门,他才穿好衣服走出来。
霍子安抱了抱他,“好了好了,怪我。”
叶嘉用力在他肩膀上捶打一下,“为什么?”
他拽住霍子安的衣领,“你是准备离开了吗,这么着急教会我这些。”
“叶嘉,你听我跟你说。”
霍子安告诉他,“变异只有一个方向,那就是彻底非人化,教授研究了很多年,这一次并不是意外。”
“有的人因为变异不完全,会选择把自己吃掉,你也亲眼看到过。而有的人则会完全变异,不会保留任何属于人类的记忆和情感,它们也不会对自己身上的肉感兴趣,他们只会对活人的血肉产生特别的渴望,你要做的就是躲着它们。”
“如果躲不开,你必须像刚才那样杀掉它们。”
叶嘉问:“教授研究这个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从资料上看,变异以后,每个人都将获得很长很长的寿命。”
“如果不被杀掉,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不老。”
叶嘉问:“所有的情感和意识都会消失吗?”
“生物学家,你见过哪只动物会像人类这样思考的?”
现在整艘船都乱了套,已经没有几个正常人,霍子安感觉变异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。
“叶嘉,我们得做好准备了。”
可是叶嘉还怀抱着一种希望,变异是一种不可逆的过程,最后会成为一头渴望血肉的怪物。
但是目前可供参考的样本不够多,也许事实并不是霍子安说出的那样。
霍子安这么强大,就算彻底变异,他也有可能保留作为人类的意识。
叶嘉说:“也许你会是个例外,我们可以试试能够,让你在变异之后还能保持意识的办法。”
他一下就有了信心。
霍子安不忍心戳破叶嘉的幻想。
“好啊。”
他配合叶嘉录了很多条视频,不断在视频中讲述着自己的过往,将自己的一切记忆留在数据库里。
霍子安还用摄像头录下他和叶嘉的闲聊。
比如,关于咸甜的喜好。
叶嘉猜他喜欢吃甜的,“你喜欢甜食,要不然每次都拿一堆蛋糕回来。”
霍子安摇摇头:“不,我不喜欢甜食。”
关于米饭和面条的选择。
“我是在南疆长大的,但我是北方人,比起白米饭,我更想吃一碗臊子宽面条。”
叶嘉举着摄像头,拍不到霍子安的头顶。
“你到底多高?”
霍子:“脱鞋光脚185c你多高?”
叶嘉脸不红气不喘:“我、我身高180。”
霍子安笑了起来,拿手量量他的个头,“我第一次知道180原来只有这么高。”记录完毕,霍子安准备回自己的房间。
叶嘉从后面将他抱住,“你现在还没有变异,就留下来吧,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,因为以后,我们可能会分开很久很久。”
他们躺在一张床上,霍子安将他搂到怀里。
“你猜我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?”
“人鱼?”
霍子安摸摸他的脸,认真地道:“不管我最后变成什么样的怪物,你可以在我变异的最后一刻,像刚才那样把我杀掉。”
叶嘉摇摇头:“我才不要杀掉你,我把你关起来好好养着。”
“可是死亡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才是解脱,你就像书里写的执剑人,就为了我变异最后一刻而来,到时候你得果断下手,我可接受不了自己变成没有头脑的蠢东西。”
霍子安是认真的。
他在叶嘉睡着后,录了一段视频留给他。
“你好,叶嘉,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,我叫霍子安,是一名生物学家,27岁,未婚。
在上这艘船的时候,我还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死亡之旅,我只是因为知道点秘密,想要赚点钱才登船。
你肯定想问我,为什么我会变异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就像你一样,一开始我以为还会有奇迹发生。
被他们抓住的时候,原本我还以为是准备拿起去做什么秘密的人体研究。
变异的鱼肉是我自己吃下去的,我这个人对自己很自信,也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。
我不能在留在你的身边了,因为我感觉到,距离我变异的那一刻已经越来越近。
其实像我这样的人,从小在烂泥里打滚,长大后满怀愤恨,也做了不少蠢事,死了也不可惜。
因为即使没有变异,我的心里也装着一只怪物,早晚都会吞噬掉我自己。
现在真的要脱离作为人类的属性,竟然还有点怀念起作为人类的时光。
也许是因为在我最后这段人生里,我遇见了你。
现在我要去完成我的工作,我得把他们尽可能地带走。
最后,祝你能平安回家。
如果真的奇迹,我希望自己还能记得你。
……
记录完毕,霍子安,7月13日。”
叶嘉一觉睡到天亮,他发现霍子安不在身边,只留下了摄像机和一把刀。
他坐在床上,将视频看完。
霍子安虽然跟他说了再见,但是他的眼神却在说,“叶嘉,不管我变成什么样……”
“如果有一天再相遇,你还会认得出我吗?”
叶嘉哽咽一声,他抹抹眼泪,将霍子安留下一切好好的保存起来。
“咔。”
导演轻轻鼓鼓掌。
这一场戏ng了两三次,因为录视频这一幕的时长就超过了五分钟,盛忆州还从来没有演过这么长的独角戏,所以导演安排时戚站在镜头拍不到的位置,配合盛忆州的表演。
盛忆州平静地说着台词,从一开始的冷漠到流泪,眼神表情动作都表现的恰到好处。
他看向时戚的眼神,深情动人。
五分钟的表演出乎意料地流畅,ng一遍,还是因为导演觉得他可以演的更好。
拍到这里,差不多就快要大结局,时戚后面的戏份也不多了。
盛忆州还有一场重头戏,叶嘉被教授的人抓去,霍子安找到教授,制止他更大的阴谋,弑父以后,他从船上跳进深海,随后叶嘉跟着跳下去。
可能会反复拍很多条。
导演给了他们两天时间,让时戚和盛忆州待在别墅里好好对戏。
拍摄这场戏的时候,芙蕾雅全程守在旁边。
大家都在为盛忆州这场的表演鼓掌时,她跟着鼓鼓掌,笑得明媚。
盛忆州和时戚对剧本的时候,芙蕾雅在他身边坐下。
她揽着盛忆州的臂膀撒娇,“我的儿子今天真棒,什么时候你的演技变得这么好,妈妈差一点点就看哭了。”
盛忆州看了看时戚,将她的手拉开,“妈妈,我还在工作,等会儿再跟你聊。”
“妈妈不能在旁边听?”
看盛忆州一脸为难,芙蕾雅只好说:“那你跟时戚继续工作,我回车上睡一会儿。”
起身的时候,她脚下的高跟鞋一歪。
“哎呀。”女人发出声尖叫,朝时戚身上倒去。
盛忆州一把拽住芙蕾雅。
“我的脚——”
芙蕾雅今天穿得是双裸色的细跟短靴,看不出来有没有扭伤。
盛忆州扶着她走了两步,芙蕾雅皱着眉头停下来,“不行,太疼了。”
她在塑料椅上坐下来,跟盛忆州说,“小忆,你去叫司机,跟他说我的脚可能崴了,他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盛忆州说:“就这几步路,还是我抱您吧。”
芙蕾雅面带微笑地看着他。
“我去叫司机。”
盛忆州离开后,芙蕾雅盯着时戚看了看。
“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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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盛忆州找回点状态,到片场后,就和时戚打招呼。
“小忆,你干什么?”
芙蕾雅想要拉住他都来不及。
他用手碰碰时戚的脸,不再是之前那种狎昵的触碰,更像是确认时戚就在他的身边。
时戚刚才查看了粉色,盛忆州对他的好感度已经接近90%,意味着任务开始进入倒计时。
“团团今天状态不错,休息下,我们就开始。”
……
霍子安带着叶嘉在外面干活,像往常那样,叶嘉负责数据记录,霍子安负责把人放倒。
今天遇到了点危险。
他们在走廊上被那种东西缠住,一旦彻底变异,不再拥有人类的外形,它们就长得飞快,霍子安和他合力用安全网将它困住。
这东西长着人的脑袋,还会说话,身体完全变异,长长的躯干疯狂扭动,安全网困不了它太久。
“你来。”
霍子安把刀递给叶嘉。
叶嘉连连摆手,“我、我不敢。”
他在家连鱼都没有杀过。
霍子安强硬地抓过他的手,让他握住刀,“快点动手,等下让它钻出来,我们两个都跑不掉。”
叶嘉握着刀的手不停发抖,“它好像还有人类的意识,我不能杀它。”
霍子安看到他这么怂包,火气一下窜上来,拽住他往怪物面前靠近。
“你看看它哪里还像个人?”
叶嘉拼命往后缩:“你饶了我吧,我真的不敢。”
“动手。”
霍子安冷酷地命令他。
他握住叶嘉的手,将刀子插进它的头部,旋转一圈。
叶嘉的脸上被喷上了大量血迹,他趴在地上呕吐,忍不住哭起来。
霍子安毫无怜悯地说道:“要哭等会儿再哭,帮我把尸体处理掉。”
叶嘉经过这一遭,变得蔫蔫儿的。
回到房里,就钻进浴室洗澡,冲了大半天热水,直到霍子安敲门,他才穿好衣服走出来。
霍子安抱了抱他,“好了好了,怪我。”
叶嘉用力在他肩膀上捶打一下,“为什么?”
他拽住霍子安的衣领,“你是准备离开了吗,这么着急教会我这些。”
“叶嘉,你听我跟你说。”
霍子安告诉他,“变异只有一个方向,那就是彻底非人化,教授研究了很多年,这一次并不是意外。”
“有的人因为变异不完全,会选择把自己吃掉,你也亲眼看到过。而有的人则会完全变异,不会保留任何属于人类的记忆和情感,它们也不会对自己身上的肉感兴趣,他们只会对活人的血肉产生特别的渴望,你要做的就是躲着它们。”
“如果躲不开,你必须像刚才那样杀掉它们。”
叶嘉问:“教授研究这个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我也不是很清楚,从资料上看,变异以后,每个人都将获得很长很长的寿命。”
“如果不被杀掉,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长生不老。”
叶嘉问:“所有的情感和意识都会消失吗?”
“生物学家,你见过哪只动物会像人类这样思考的?”
现在整艘船都乱了套,已经没有几个正常人,霍子安感觉变异的速度远远超出他的想象。
“叶嘉,我们得做好准备了。”
可是叶嘉还怀抱着一种希望,变异是一种不可逆的过程,最后会成为一头渴望血肉的怪物。
但是目前可供参考的样本不够多,也许事实并不是霍子安说出的那样。
霍子安这么强大,就算彻底变异,他也有可能保留作为人类的意识。
叶嘉说:“也许你会是个例外,我们可以试试能够,让你在变异之后还能保持意识的办法。”
他一下就有了信心。
霍子安不忍心戳破叶嘉的幻想。
“好啊。”
他配合叶嘉录了很多条视频,不断在视频中讲述着自己的过往,将自己的一切记忆留在数据库里。
霍子安还用摄像头录下他和叶嘉的闲聊。
比如,关于咸甜的喜好。
叶嘉猜他喜欢吃甜的,“你喜欢甜食,要不然每次都拿一堆蛋糕回来。”
霍子安摇摇头:“不,我不喜欢甜食。”
关于米饭和面条的选择。
“我是在南疆长大的,但我是北方人,比起白米饭,我更想吃一碗臊子宽面条。”
叶嘉举着摄像头,拍不到霍子安的头顶。
“你到底多高?”
霍子:“脱鞋光脚185c你多高?”
叶嘉脸不红气不喘:“我、我身高180。”
霍子安笑了起来,拿手量量他的个头,“我第一次知道180原来只有这么高。”记录完毕,霍子安准备回自己的房间。
叶嘉从后面将他抱住,“你现在还没有变异,就留下来吧,我一天都不想跟你分开,因为以后,我们可能会分开很久很久。”
他们躺在一张床上,霍子安将他搂到怀里。
“你猜我会变成什么样的怪物?”
“人鱼?”
霍子安摸摸他的脸,认真地道:“不管我最后变成什么样的怪物,你可以在我变异的最后一刻,像刚才那样把我杀掉。”
叶嘉摇摇头:“我才不要杀掉你,我把你关起来好好养着。”
“可是死亡对那时候的我来说才是解脱,你就像书里写的执剑人,就为了我变异最后一刻而来,到时候你得果断下手,我可接受不了自己变成没有头脑的蠢东西。”
霍子安是认真的。
他在叶嘉睡着后,录了一段视频留给他。
“你好,叶嘉,我们正式认识一下吧,我叫霍子安,是一名生物学家,27岁,未婚。
在上这艘船的时候,我还不知道这是我自己的死亡之旅,我只是因为知道点秘密,想要赚点钱才登船。
你肯定想问我,为什么我会变异。
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,就像你一样,一开始我以为还会有奇迹发生。
被他们抓住的时候,原本我还以为是准备拿起去做什么秘密的人体研究。
变异的鱼肉是我自己吃下去的,我这个人对自己很自信,也为此付出了不少代价。
我不能在留在你的身边了,因为我感觉到,距离我变异的那一刻已经越来越近。
其实像我这样的人,从小在烂泥里打滚,长大后满怀愤恨,也做了不少蠢事,死了也不可惜。
因为即使没有变异,我的心里也装着一只怪物,早晚都会吞噬掉我自己。
现在真的要脱离作为人类的属性,竟然还有点怀念起作为人类的时光。
也许是因为在我最后这段人生里,我遇见了你。
现在我要去完成我的工作,我得把他们尽可能地带走。
最后,祝你能平安回家。
如果真的奇迹,我希望自己还能记得你。
……
记录完毕,霍子安,7月13日。”
叶嘉一觉睡到天亮,他发现霍子安不在身边,只留下了摄像机和一把刀。
他坐在床上,将视频看完。
霍子安虽然跟他说了再见,但是他的眼神却在说,“叶嘉,不管我变成什么样……”
“如果有一天再相遇,你还会认得出我吗?”
叶嘉哽咽一声,他抹抹眼泪,将霍子安留下一切好好的保存起来。
“咔。”
导演轻轻鼓鼓掌。
这一场戏ng了两三次,因为录视频这一幕的时长就超过了五分钟,盛忆州还从来没有演过这么长的独角戏,所以导演安排时戚站在镜头拍不到的位置,配合盛忆州的表演。
盛忆州平静地说着台词,从一开始的冷漠到流泪,眼神表情动作都表现的恰到好处。
他看向时戚的眼神,深情动人。
五分钟的表演出乎意料地流畅,ng一遍,还是因为导演觉得他可以演的更好。
拍到这里,差不多就快要大结局,时戚后面的戏份也不多了。
盛忆州还有一场重头戏,叶嘉被教授的人抓去,霍子安找到教授,制止他更大的阴谋,弑父以后,他从船上跳进深海,随后叶嘉跟着跳下去。
可能会反复拍很多条。
导演给了他们两天时间,让时戚和盛忆州待在别墅里好好对戏。
拍摄这场戏的时候,芙蕾雅全程守在旁边。
大家都在为盛忆州这场的表演鼓掌时,她跟着鼓鼓掌,笑得明媚。
盛忆州和时戚对剧本的时候,芙蕾雅在他身边坐下。
她揽着盛忆州的臂膀撒娇,“我的儿子今天真棒,什么时候你的演技变得这么好,妈妈差一点点就看哭了。”
盛忆州看了看时戚,将她的手拉开,“妈妈,我还在工作,等会儿再跟你聊。”
“妈妈不能在旁边听?”
看盛忆州一脸为难,芙蕾雅只好说:“那你跟时戚继续工作,我回车上睡一会儿。”
起身的时候,她脚下的高跟鞋一歪。
“哎呀。”女人发出声尖叫,朝时戚身上倒去。
盛忆州一把拽住芙蕾雅。
“我的脚——”
芙蕾雅今天穿得是双裸色的细跟短靴,看不出来有没有扭伤。
盛忆州扶着她走了两步,芙蕾雅皱着眉头停下来,“不行,太疼了。”
她在塑料椅上坐下来,跟盛忆州说,“小忆,你去叫司机,跟他说我的脚可能崴了,他知道该怎么办。”
盛忆州说:“就这几步路,还是我抱您吧。”
芙蕾雅面带微笑地看着他。
“我去叫司机。”
盛忆州离开后,芙蕾雅盯着时戚看了看。
“我怎么感觉你有点眼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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